对「上帝创造了兰波却没有完成他」的失败转译
上帝的针脚故意留出空白,疏忽的重负要落在凡人身上。小小的人要抱着漏气的身体寻找新的神性的生活,没有上帝的慈爱旅程。这道路如此艰难,总是事与愿违,好像马上就得到、马上就在光辉中自由了,却要为了另一份无解的、冲撞的、悲悯的暴烈停下脚步。这是我们新的恩典,解离的激荡——不属于此时、此地、此世的激荡,时时刻刻死于此时、此地、此世的,预先泄底的心。
向上走、向下走,上帝是如此值得依靠,好像重重的路、跃升与扎根都躲不开这个恒定了的点。因此咒骂时也像是在乞求怜惜,姬妾一样垂着头。孩子一样的心从未变过,但孩子是那么骄纵、轻信、反复无常、欲念横流,很轻易又要俯下身了。我们从最低处开始,这样说着,好像没有任何意义。我们确实是从最低处来的,因为疏漏,常常觉得比别人此等很多、失却很多;冲撞的、无限大又无所不能的两颗心脏并没有让胸腔拥挤,反而让它空余了。盈满,盈满的自由,要先舀盛好自己,才能有真正的生活……幸福……自由。道路已不可考。
那么恶,对恶行的憧憬与实施。其最空虚之处在于罪恶还是要依靠一个基督徒的道德标准线。越邪恶律法就越彰显。而每每几乎到达终点,我们都会发觉最大的恶意——慈悲彰显了。回归,回归,欢欣雀跃的迂回。命运。
律法的回归,律法的再次殖民,为应许了的——只是想想也是好的——“喜乐平安”。吞吐着四个字,直到嘴巴发干,唾腥泛苦,铁锈要涌出来了。我此生之所求——安静地,安静地,雪落下来吧。就算我有这样坏的血统,就算已不可避免地走入地狱,但是,但是,让雪落下来吧,不增不减地落到地上来吧。把一切都还原成为本真的样子。原来解离后的世界是三重的:无尽痛苦的自我撕扯的力场,被许诺了的合法的更真实的另一个世界(许诺后,此世不再存在),静静落下的雪(或者喷洒的水,或者只是风吹过了——无可还原的境地,悲惨的境地,观者的境地)。我无可避免地回想起Dimitris Papaioannou的Ink,我虚伪地二次在场了的Ink。我想这是一个关于地狱一季的故事了。
我是被攻打下来的时间与空间的领地,谁都可以收取赋税。恶魔来了,假托上帝之名,于是我膝行至此,带着所有喜乐平安。
通过爱人来逃脱苦厄的、被奴役的命运,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解。我似乎可以轻松幻想出全身心爱人的模样,那时因为溢满了,就不需要写作了,标枪调转了方向,于是可以去侍奉一颗雪。我的每个字、每个动作、每一帧动作都如此旁征博引,你的脚注无从落笔。这是基督式的自我完成,如果顺利的话。
梨枝,来到我身边,切除我的额叶,让我不再假意癫痫。多年的治疗下,我已不再寻找梅德琳,而是去寻找镇定剂,或者说一种遍在的、天使的氛围。梨枝,过来吧,做我的Roman-Fleuve,甜蜜的死。
兰波终究没有发明出新的爱情。
《兰波评传》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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